[黃鎮參]

鴿緣11~續鴿緣10

話說40元買的幼鴿一隻灰色,我們且稱他灰哥哥,另一隻是淡斑色的母鴿,往後就叫斑妹妹.10元蛋孵出來的是個暗灰色的母鴿,雖然出生較晚,很快就顯得比斑妹妹老氣,成了暗灰姊姊.

13元灰鴿已經改被尊稱為先生,白頭母別的不說,產蛋與孵出率一流,因此鴿口已經暴增,精確有幾隻記不得,也不太重要,因為日後他們那些愛的結晶沒有一隻飛超過斗六.訓練過程掉個精光.

子女不肖,引發我們對13元先生及白頭母的不信任,決定送他門外訓,白頭母第二趟就陣亡.13元先生表現不錯,直撐到南梓才失蹤.

花了銀子的三隻中,灰哥哥也在南梓關未歸.斑妹妹與暗灰姊姊則表現優異.楠梓過後訓高雄,隨著比賽日期漸漸接近,鴿店一如往常又熱鬧了起來.經過一番唇槍舌戰,鴿緣x所提的農夫模樣鴿友(那時已知他姓楊)的鴿子被公認為最快,是9點20分.

掏出我自己的小抄,暗灰妹妹是9點11分,斑妹妹是9點16分到達.楊先生空中距離較遠,但是怎麼算, 兩隻都比他快.瞄了一下自己的表與旁邊鴿友校對過的表,時間也沒差.

看到楊先生得意洋洋,忍不住告訴他我的愛鴿的表現.這下惹了大麻煩,說我小孩亂講話,我也被惹毛,竟然邀他下次楓港的訓練賭一賭.

他問我賭多少,我說10元.全場聽了哄堂大笑,那位前輩擺出風度,他七隻鴿子任我挑,我的兩隻自己選一隻,20元賭金交給別村一個木匠做公證人.誰的鴿子先跑過雙方鴿舍半途的小火車站算誰贏.

楓港交鴿當天,楊先生的鴿子我選了最幼的灰鴿,我自己這方則派出暗灰姊姊.弟弟對對方的鴿子沒意見.對我派出暗灰姊姊卻是欲言又止.搖搖頭後忍住了發言.

隔天鴿子歸巢的時間記不得,只知道先到的是斑妹妹,弟弟頓時緊張萬分,還好暗灰姊姊差沒兩分鐘就到,鴿子擺進小藤籠,騎著鐵馬火速朝對方家飛奔,已經過了小火車站,木匠大人坐在那等著幹裁判工作,卻不見對方人影,跟裁判打個手勢,腳下踏的更急.沒幾分鐘到達楊先生家前面的土堤,兩排竹子遮住了屋頂的一部份.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走上了土堤,聽見楊先生大喊:回來了!後來知道這是他的第一隻,也不是那隻灰鴿,看到我已跑來, 楊先生輕笑了兩聲,風度絕佳地說: 哈哈!我輸了.

看老前輩那麼輕鬆,我緊繃的情緒跟著緩和,隨後趕來的木匠掏出二十元結束了一場龍爭鼠鬥.

隨後的兩關鵝鸞鼻的正式比賽,第一關暗灰姊姊飛32名,斑妹妹成績一般,第二關兩隻都失格後才歸返.

最後的冠軍還是楊先生.走出頒獎會場時,坐遠處的一個鴿友朝向別處笑著說:哈哈!小朋友的XX,搞不久! 我低頭疾行而過,裝作沒聽見,弟弟亦步亦趨,跟隨在後,只瞄到他的拳頭緊握.

想像得到,賽後的鴿舍又是一遍空蕩蕩,我一定忙什麼去了,暫且不表,弟弟的光頭依舊在舍內上下晃動.刺激好玩的我來,善後的工作總是弟弟負責,藉本文想說的是: 弟弟我虧欠你多了!

初試啼聲,有得有失,有興奮有失望,嚴格說起來,往後近四十年的賽鴿生涯大致上脫不開這個模式.

寫完這篇,老養鴿家我看資格賽去了.如果回來掌聲不夠響亮,我就暫時封筆吊大家胃口.

[黃鎮參]

鴿緣12~續鴿緣11

阿扁先生當總統才真叫鯉躍龍門,一個英文比賽冠軍的小養鴿家只算笨鯉躍龍門.兩者跳躍的高度與姿勢當然都有大差別,但是對當事人的鼓舞意義是近似的.

話說小養鴿家兵敗華山,受了重傷害,差點成了楊冠軍與趙落井的刀下亡魂,與弟弟匆忙回家,止痛療傷.一覺天明,還是得提前30分鐘趕到到學校.

小養鴿家每天早上看鴿子,一向不到最後關頭是不會甘願踏上鐵馬朝學校進發的.到底什麼力量可以讓他提前30分鐘到校?

原來,英文比賽前督陣有功的導師,比賽後很快派個導護生的官銜給小養鴿家以示鼓勵.任務是每天繞道被導護生家(同班同學),戒護他準時到校.

此外,被導護生功課上有什麼困難也歸導護生負責.偏偏小養鴿家的被導護生是個天兵,什麼都不會,這就代表小養鴿家必須是樣樣通,才能搞定.導師忘了我上學期班上名列26, 是個泥菩薩.逼得我只好經常向功課好的同學求助.

時光流逝,月考很快就到.過去小養鴿家一向有個習慣,試卷一發下來,馬上不由分說,振筆急書.快速交卷,想他的黃金配對去了.每次都覺得考得不能再好,分數揭曉,卻總是60幾分低空掠過.

這次的考試大不同,被 資優同學灌滿了類固醇的小養鴿家考國文,歷史照例振筆急書,卻是越寫越多,越寫越長,下課鈴響還覺得意猶未盡.數學題則是快快寫玩,驗算了好多次還不敢交卷,心想總不能不小心還輸給那個天兵就糗了.

成績一發佈,小養鴿家科科八,九十分,令好多個資優生自嘆不如.只是那天兵還是依然故我,門門滑鐵盧.

導護生虎虎生風,天兵委靡不振,導師大怒,要求天兵天天提早30分鐘到校背書.我則奉命作陪.心裏暗暗叫苦.

此番又逢華山兵敗,心情跌到谷底.但是導師的壓力依舊在加上成績改善使我的前三名夢想不再遙不可及也激發了我的韌性,決定收起敗戰的憂鬱,投入學業戰場.過了一陣子天兵的表現竟然也漸有起色.

當時的小養鴿家還未性成熟,卻隱約覺得導師可能晚上床第該做的事頻率不高,也幹的不好,才有那時間天天來操我與天兵.心裏有點替師母抱不平.

學期結束,發了成績單回家,是星期六中午過後,下了班的爸爸已經在家,還沒進門,就聽到他怒不可遏的罵聲,可憐的弟弟比我早歸,手上的成績單又不爭氣,正在接受嚴刑烤問.

剛取得第三名成績單的我這時架勢可不一樣,昂然走進客廳,成績單往爸爸手上一遞,看完成績單,爸爸的表情一陣青,一陣紅,神情怪異.

這時弟弟投過來的眼神似乎在問: 鴿子有救了嗎? 爸爸叫我先去把書包放好,趁機再訓斥了弟弟幾句後就踏著輕快的步伐,找同事下棋去了.

弟弟似乎受創嚴重,不知跑哪去,下午餵鴿子的時候還看不到人.

亢奮過度的我也突然覺得有些落寞.

隔天向爸爸強索了第三名獎學金的我與弟弟又會為鴿舍投入何種變數,且待下回分解.

[黃鎮參]

鴿緣13~續鴿緣12

前文提到小養鴿家的爸爸關心兒子的教育問題,深怕養鴿影響學業,一邊威脅成績不好要對付鴿子,一方面又不忍心至愛的兒子們的養鴿權被強行剝奪,常常陷入兩難的境地.

小養鴿家及弟弟鴿迷心竅,可沒那個空間體念親心.才一個學期唸個第三名,之前的基礎又不穩固,升學的前途實在還是堪慮(弟弟也能跟上嗎?).但是小養鴿家藉著履行了與爸爸的約定,強硬地提出頒發獎金的要求.

爸爸明知獎金只會使養鴿活動升級,變本加厲的結果,課業衰退的可能性不問可知.
躊躇之中,經不住小養鴿家的得寸進尺,原本150元的額度,經我據理力爭,主張一名一百,三百元定案.事後爸爸問過一個問題: 那第五名豈不是獎金五百?

拿到獎金,爸爸回房,弟弟飛快從門後鑽出來,兩個人跑去班妹妹主人那兒把她的父母抱回家,獎金去了一半,但是從此我們有了子代可以飛鵝鸞鼻的原配對,每次比賽都有這對鴿子的後代在飛.只可惜最高成就僅止於可以飛返,沒有突破性的成績出現.

直得一提的是這對生的一隻女兒,會把自動門叼高以後鑽出舍外.我與弟弟突發奇想,把她賣到鴿店,說不定她會跑回來.果然靈驗,她被我們賣到不同的鴿店四,五次之後才不再出現.大概是被心有不甘的前買主就地正法了.

時至今日,我還記得她那有點泛白的灰色羽毛.長長的身軀,一付吊耳啷噹的表情.

有一天弟弟神秘兮兮地告訴我,他聽到一個老鳥仙講,鴿子的上臂要短才會快.趕快去測量班妹妹弟妹門的上臂,果然長的像竹竿.這下發現新大陸,趕快探訪各個鴿店,只要上臂短的,不管其他條件, 就如獲至寶地買回家.

鴿店的鴿子便宜,很快鴿口大增,生出來的小鴿果然也大部分是短上臂的.遺憾的是表現好的只有一兩隻,就這樣短上臂暫時成了最高指導原則,飛好的留下,飛差的淘汰. 成績還是乏善可陳.

時間就這樣一滴一滴地流逝,養鴿家的前程還是茫茫,到底是什麼後續的發展成就了石破天驚的一擊,且請拭目以待下集分曉.

[黃鎮參]

鴿緣14~續鴿緣13

就在短臂鴿不斷出生淘汰的反覆過程之中小養鴿家升上了三年級.上學期的激情衝刺把小養鴿家推向了副班長的位置.

在老師的鼓勵及爸爸的引導下,經過一年,竟然成了直升高中的保送生.

看官且慢為小養鴿家感到高興.這番境遇是禍不是福,置身保送班才暸解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幾次考試下來,成績總是在後五名打滾.雖然單項考試偶有佳作,想再振作,總是力不從心.

初中關愛我的導師沒跟上來,小養鴿家的心理頓失依據.除了學業壓力,班上也多了十幾個白上衣,卡其裙的女生,個個散發含蓄加朝氣的迷樣氣息.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我是養鴿家的身份很快曝光.那些女生偶而投射過來的眼光裏,疑慮多於其他.

課業,女生,全是壓力.小養鴿家成了典型的少年維特,煩惱多多.這中間只有在與弟弟一起追逐鴿子,把迷途鴿成功引進陷阱,井蓋一落,迷途鴿驚慌失措地闖進鴿舍.抓起來驗明正身時有些許興奮之外,一直活在低氣壓裏.

爸爸倒是非常通達,每次檢驗成績單總是露出雖不滿意,可以接受的表情 .大概我的成績雖然名次不佳,總是身處保送班的結果,除了住隔壁那個讀書虫之外,成績水平還是遠優於其他同事的孩子們,考個大學應該沒問題.

爸爸覺得沒問題,我可覺得問題大,那些女生疑慮的眼神,開始讓我想到將來要如何奮戰才能吸引母鴿的青睞.萬一大學考不上,這群女生的眼神由疑慮轉成不屑,如何得了.

班上開始流傳一些同學間的八卦,更給了我的神經系統最大程度的刺激,如果你不暸解我當時的心境,想想那些賽前被你的配對調節弄得抓狂的公鴿就可知一,二.

轉眼高三就到,人生重大決戰迫在眼前.小養鴿家還處在一團混亂裏.來來往往的短臂鴿提供的還是失望多於安慰.

走筆至此,想起當年的困境給了我二次傷害,令我精疲力竭,再也寫不下去,養鴿事業的石破天驚一擊的經過只好再拖一回.

[黃鎮參]

鴿緣15~續鴿緣14

話說小養鴿家在升學壓力,青春期的燥鬱,養鴿的嗜好之間周旋求活.蠟燭三頭燒,
到高三的時候已經是攤牌時刻.

當壓力大到不堪承受時,小養鴿家開始偶而翹課,躺到大排水溝的岸上看著烏秋鳥騎在牛背上,想著下一步何去何從.

答案出來了,學可以不升,女生可以不愛,鴿子不能不養.

從河岸上躍起,往南星鴿舍出發.當時也不相識,只知道南星鴿舍的黃金波老先生與善化的鄭金城先生,屏東的羅萬成先生,新竹的陳順良, 郭清科先生等同為鴿界泰斗之一(當然還有我不認識的名家). 我想終止學業,尋求幫南星鴿舍管理鴿子的工作.
全心全意做個養鴿人.

看著南星鴿舍廣大的庭院,優美的洋房上的鴿舍,我毅然按下門鈴.應門的是黃金波老先生的夫人.黃夫人雍容慈祥,聽完來意,她先答應我考慮.緊接著近一步了解情況後,認為我只是升學壓力大,又沒有個伴,才會徬徨.

她建議介紹兩位兒子良德與良仁與我認識,有了伴以後繼續唸書,良德似乎與我同年,喜歡打架,豪邁有主見,,良仁小個兩歲,為人溫厚友善,笑口常開.為了穩定我的情緒,黃夫人還安排我與良德與良仁參加教會的活動.黃金波先生當時因故一段時間不在家,我在黃夫人的呵護下,心情漸趨穩定.接受夫人的建議,等考上大學後再繼續養鴿的嗜好.

寫到這裡,大家應該覺得奇怪怎的沒聽我提過媽媽. 原來我家兄弟六人,每到十歲,就離開住在芬園鄉下老家的媽媽到鎮上來與爸爸同住,為的是有好的學校讀.

媽媽則因要照顧婆婆及指揮長,短工經營多樣大量的農事留在鄉下.爸爸週末或隔週才從鎮上回老家.回想起來,爸爸父代母職,媽媽為家業付出,六兄弟日後立足社會尚稱如意,雙親的苦心實在是功不可沒.

既然選擇了升學路線,為了專心讀書,我住到鄉下通學,暫時遠離賽鴿.弟弟這段期間
進了高農,鴿舍由沒有升學壓力的他一手挑(我又欠他的了).最高興的是媽媽,意外有了機會與久別的兒子同住,每天噓寒問暖,使我能夠在功課上急趕進度,打下些許基礎.

與良德,良仁同處這段時間當然在賽鴿相關知識方面有相當大的進展.寫這段文章的時候讓我想起他們兄弟倆,黃夫人以及日後相處求教過一段時間的黃金波老先生,心理面充滿感激之情,也為日後蟄居台北疏於向兩老致意深感不安.

寫著寫著,文章又長了,什麼時候鴿子才發威呢? 看官且耐住性子,容後再稟.

[黃鎮參]

鴿緣16 ~續鴿緣15

大學聯考在惱人的高溫展開. 第一天考下來,已經潰不成軍(分數發表才知道這三科只考了一百一十分).當晚實在無法排解落榜的恐懼,只好跑去看了場電影.

第二天考完,覺得生物,英文都考得不錯.這時再想起第一天的爛成績更是腦火.心想,為了養鴿,讀書從來沒太認真過,這下週遭的同學即將上大學,我卻必須面對茫茫的未來.越想就越難過.

既然聯考已過,上榜的機會渺茫.想到爸爸每次隨著我的成績好壞,心情跟著洗三溫暖,臉上隨著改變的表情,內心就一陣絞痛. 再想到那些愛鴿的可能命運,更是難過.

心情攪動了兩天,毅然作出決定.既然大學可能考不上,我又有心為鴿子鑽研遺傳學,
何不報考屏東農專五年制的畜牧科.五年制的考生是國中畢業生,我降級報考,應該有機會.

這時的養鴿家身上已經小有積蓄.帶著所有積蓄,沒告知任何人坐了火車到屏東,在屏東農專對面一戶客家人家找到一個寄宿房,報名備考.這期間寫了一封信給弟弟,告訴他我人在外頭準備自己開創前程.請家人放心,並請他好好照顧鴿子.

五年制考試很快放榜,降級報考成為畜牧科的狀元倒也順理成章.

下階段目標有了著落,但是再也無顏見家鄉父老,決定自行打工賺學費.

早熟的小養鴿家踏入社會的處女航會是何個景象,敬請拭目以待.

[黃鎮參]

鴿緣17~續鴿緣16

找工作就要看報紙,報紙上的一則廣告強調工作輕鬆待遇高.小養鴿家以為佈陷阱子補鴿子的勾當只有自己會.興沖沖的就按址前往.

到了才知是家職業介紹所.既來之則安之,付了介紹費,嘗試了修冰箱,扛肥皂,中藥行的助理兼接送小孩,幾個工作,都沒談成.介紹所老闆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正不知何去何從之際,看到報上高雄的另一則徵人廣告.決定前去看看.

為了長期抗戰, 寫信給弟弟請他把腳踏車寄到屏東來,嚴格交代不準告訴爸爸我的去向.弟弟照辦,我終於騎了自己的腳踏車上高雄.騎到下淡水溪橋已經精疲力竭,
停下來看看岸邊的軍人釣魚,好一陣子才再出發.

到了高雄才知道登廣告的還是家介紹所.既然已經來了,迅速報名繳費.要求找書店或西藥房的相關工作.老闆爽快答應,收了錢後提的卻儘是一些送貨員的粗活.
大致是屏東介紹所的翻版.

介紹所的會計小姐兼助理看不過老闆跟我打馬虎眼,竟然抽空帶我到一家青年三路的西藥房面試,當晚帶我回家與他唸高中的弟弟同住.還請開卡車的哥哥為我做保人.

非常意外的西藥房竟然願意用我, 只是要求我另覓會計小姐哥哥之外的保人.
想起高中國文老師一向對我的作文能力肯定有加,託了同學請他做保,老師竟然答應,保證書很快寄到.小養鴿家頓時成了西藥房的店員.

中間抽空回屏東取回所有家當.會計小姐的幫忙我終生難忘,但是除了日後返家寄了一籠柚子答謝之外,再也沒機會見到她.寫到此處,不覺心中一陣酸楚.慨歎人生無常.

怎的越寫越離題? 這就叫歹戲拖棚,要不然作家吃什麼?

欲知小養鴿家會在這個工作上搞出什麼名堂來,且看下回分解.

[黃鎮參]

鴿緣18~續鴿緣17

話說小養鴿家成了西藥房的店員,因為天縱英明,又常在開西藥房很成功的姑父家進出,對藥房的業務有一定的了解,一個星期下來,已經能過單獨接待客人做生意.

老闆期間也找了朋友來檢驗小養鴿家的應對能力及操守.看到帳目清楚,兩個合夥的老闆就捨下店連袂出差去了.後來才知道,嘿嘿,他們原來是走私口服液的大盤商.
我顧的店只是掩人耳目的據點.

看店輕鬆,閒來無事,隔壁眼鏡行來了個俏姐兒.是同梯次的高中應屆畢業生.利用暑假到姐夫開的眼鏡行來找姊姊.

不是蓋你的,短髮大眼, 身材高挑.剛從升學壓力解放所展現出來的青春氣息,說多迷人就有多迷人.

從鴿子學來的眉來眼去那一套這下管用.真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很快,只要他姐夫一不在,她就往我店裏溜.那時的小養鴿家可真是意亂情迷.

轉眼大專聯考放榜時間快到,放榜前幾天,俏姐兒突然不見,代之而來的是她姐夫警戒性的眼神.我幾乎陷進瘋狂的境地,但是想到自己是逃家的黑戶,出門在外,形孤勢單,也是無可如何.

放榜後發現自己竟然聯考榜上有名.錄取的雖然是競培末座的三專森林科.已經足以給我理由束裝返家上成功嶺.原來第二天英文與生物的高分救了我,三科合計超過230分.老闆們也為我高興,同意我返家就學.

離開高雄返家之前,我連與俏姐兒道別的機會都沒有,也不知她考上哪,這幾乎成了我終生的遺憾!

到現在我還記得她的老家是桃園縣八德鄉,大車路xx號.偶而還夢見她是我007電影裏的女夥伴,匆忙打電話來叫我逃生.

哪位網友有她消息,重賞司翠克鮑特鴿一隻.

鴿子與美女終究沒得比,請原諒小養鴿家浪費篇幅大唱戀歌.

待續~

[黃鎮參]

鴿緣19~續鴿緣18


雖然考上的不是人人稱羨的學校,六兄弟中的大哥本身傑出,也對弟弟我考上三年制專科就那麼高興深不以為然,慈祥的爸爸看到一度離家的我卻不忍苛求.照例為我考上學校而獎賞,鼓勵有加.

安噸下來之後,滿懷感激地到南星鴿舍向一家子道謝,特別是鼓勵我繼續升學的黃夫人.

回家時手上多了一對鴿子是南星的賀禮. 公鴿是新竹鄭鑑先生作出的乳白雜花鴿,母鴿是新竹郭清科先生的紅色母鴿.

我不在家的時段 ,弟弟獨力把鴿舍管理的好好的.鴿舍的變動不大.新加入陣容的南星鴿很快作出一對小鴿.公鴿斑色,母鴿是像父親的乳白雜斑.幼鴿離巢後把雙親送回南星.

時間過的飛快,很快我從成功嶺回來,緊接著又回到熟悉的屏東開始上課.
高中同班同學竟然還有另三位與我同校同班.看來考失常的人還真不少.我是失常的好,他們是失常的差.

大約開學後的一個半月,我開始為天天要升旗,還得穿制服的大專生活感到失望.
也不想想曾幾何時,還在為沒個學校唸而幾近瘋狂,有了個學校讀,卻又馬上失望不滿,這真叫"人心不足,蛇吞象".

最近幾篇文章與鴿子無關,寫的太長怕大家失了耐心,就此打住.且待下回看看內心騷動了幾天後的小養鴿家又會有什麼驚人的舉動.

[黃鎮參]

鴿緣20~續鴿緣19

不知足,不自量力的小養鴿家竟還敢為升旗,穿制服而對學校生活心生不滿.讀不了一個多月,實在按耐不住衝動,寫了一封信回家給爸爸,說明希望重考的心願.希望考上大學而不是專科,過個真正大學生活.

信才寄出,人已經收拾行囊,先信而返抵員林的家. 到家時是凌晨的一點多.

可以想見剛好起來如廁的爸爸的訝異與不安. 寬容的爸爸要我先睡覺,隔天再來說分明.隔天發現我連休學都沒辦就已跑回來.

爸爸發現不能再這麼縱容我.除了辦休學之外,希望我上台北補習.也跟士林茂林醫院先生娘的姨媽說好到她家借住.同時要求我完全放棄鴿子.如果這些條件能夠遵從,爸爸肯定我不服輸,追求理想大學生活的勇氣.

我咬緊牙關答應一切條件,但是堅持保留那隻乳白雜斑母鴿,我與弟弟都叫她白花母.

如果留下白花母的心願不能達成.我將放棄學業.可憐的弟弟,為了哥哥的孟浪決定,毫無主宰及堅持自己對鴿子的愛好的機會.

爸爸讓步,白花母留下,所有的短臂鴿整批被賣到鴿店,我人也上了台北.留下只有一隻鴿子可養的弟弟去度他自己的青春期.

雖然南星的良德與良仁已經開始提到一些眼誌的術語,我也開始知道有血統這玩意兒.但是我擇善固執,對鴿子好壞的判定標準還是以上臂長短為主.

別小看我這一招半式走江湖的相鴿術,日後從1967年伴我到1988年,為我兄弟締造輝煌賽績的"老岩田"就是因為上臂特短而被發掘的.

千呼萬喚始出來,下一篇開始就是小養鴿家的一段光榮史.